今天和璧彤、可钧一起在街上走着，碰到了路边的流浪汉老人。秋风瑟瑟，老人穿着宽大的T恤，黑黢黢看不清色儿。他站在电线杆旁边，举着透明的塑料杯子乞讨。
起初出于对治安的担忧，也源于熟人的告诫，碰到乞讨时我都会快步掠过，一个多月下来，也就成了习惯。该给吗？该给多少？会不会被缠上？似是而非的问题被一同掠过了。
但璧彤拉开背包外层，掏出了一枚硬币，老人连声感谢她的好心，听起来倒也无害。我落在璧彤身后，跟上她，一边听她解释说，上过women without class的课后，知道了底层生活可以有多么惨，再说包里的硬币也实在嫌沉。我只好借机点头称是，“硬币不巧都在家里，下次带上吧。”
璧彤不时会流露出天真的好奇和善意。但并非不设防备，走夜路时也颇谨慎。只是当卡塔希斯被唤起时，能立刻将怜悯化为行动，而不被市侩与计算左右。可以说是很令人倾慕的品行了。
我是什么时候变得市侩的呢？可能是穷，也可能是懒于考量他人的处境，像一只唤不醒的观者，亚里士多德看了也要摇头叹气吧。
安贫乐道，恍然觉得还差很远。刚看过武训传呢，武训的道很简单，实行起来却像苦难的盛宴，最难的是办学之道……未必就是道，像是人在蒙着眼找出路，看了非常难过。
这么想，道倒是像文化资本，没有积累，没得机会积累，就会视而不见。
今既闻道，行之无妨。